顶着这么一个伤,他打架?开枪?逃生?爬铁梯?翻墙壁?和方丈谈判?和她废话?乃至现在还清醒着?
他到底哪来的毅力?
尉迟虚虚地笑了一下:“没关系,动手吧。”
然后就拿起纱布,咬住。
鸢也抿住了唇,用剪刀将他原本的纱布剪开,撕下来时,带出了些许皮肉,尉迟的呼吸明显加重,手在床板上紧握成拳。
鸢也没有婆婆妈妈,快刀斩乱麻,从水壶里倒出清水浸湿纱布,当做手帕擦去伤口旁边的血迹,这么大的伤口,用碘伏没有用,反而平增疼痛,她索性擦干净了血,就撒上止血药,包扎起来。
尉迟一直没有动作,鸢也还以为他晕了,将纱布打了个结,刚抬起头,他的手就伸过来,直接将她按在了胸膛上。
“尉迟!”干什么!
他的呼吸很重,圈着她的力道却很大,还有些颤抖,不,应该是痉挛,像是快忍不住,随手抓住手边的东西那样,鸢也一时都判断不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挣了一下,没挣开。
鸢也没什么力气,连吵架骂人都没力气,人在极度疲劳的事情,什么都能将就,索性就歇了,闭上眼睛,鼻间是他身上的血腥味,以及乌木沉香的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