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云长安突然的喊声打翻了她端着的药碗,又许是大夫人蓦然垂下的手,那样冰凉,那样的远。
周遭的人如风如雨般杂乱无章,耳畔充斥着哭喊声。
“来人,来人呐——”
“姑娘,姑娘别伤心了,夫人她去了,她去了……”沈妈妈忽然搂住她们,不住地劝慰,语意里却杂了几分咬牙恨齿。
闻讯赶来的云惟道还未进屋就流了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刺眼的很!
云致远箭步奔到了大夫人面前噗通跪下,恸哭声响彻了朝露轩。
云府里,终于挂上了那白幔。
……
凉风微微,哭声阵阵,放眼望去是一地灰白,燃起的烟灰似乎卷起了一个张狂的笑容,将这满府的人尽收其中。
来往的祭奠者络绎不绝,向着座上淌着两行清泪的老夫人说着“云夫人生前多么多么好的人”“尚书大人痛失爱妻如此伤心,连陛下都下旨要风光大葬”诸如此类的话。
老夫人病了太久,难得见到她出清容堂,鬓边的白发累累,声音如泣如诉“我儿是积了多少辈福气才娶得这样好的媳妇,可谁知老天爷非要夺了她去呀,让我受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