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策挨着张敏坐下,另一个中年男子方才上前下跪行礼:“臣张毓见过太子,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司徒策垂眸吹了吹杯中的茶,呷了一口,方才淡淡道:“二叔免礼。”
张毓,张敏之弟。
“谢殿下。”张毓说着,起身垂手站在司徒策身前。
“二叔最近身体怎么样?”司徒策放下茶杯淡笑着问。
“劳殿下挂念,臣身体康健。”张毓沉声道。
“秋粮就快入仓了,各地征税是国之大事,二叔所辖的蓝田县乃京中大县,秋收后,二叔就要辛苦些了。”
“税收大计,关乎国本民生,此乃臣之本职,不算辛苦。”
闻言,司徒策满意地笑了笑,稍稍往后倾了一些,看着张毓笑道:“国计民生,此话不错。为国也就是为民,为民也是为国。”
闻言,张毓有些不解,却也不敢发问。司徒策看着他,眼神慢慢冷了下来,“但二叔似乎不明白这个道理。”
“臣愚钝,还请殿下明示。”张毓忙跪下。
司徒策阴沉着脸看着他:“按税法,每丁每年要向朝廷纳粟二石,纳绢二丈、绵三两或布二丈五尺、麻三斤。去年蓝田却向每户多增收了一石、一丈,迫使许多多口之家逃出蓝田。可有此事?”
“殿下,去岁增收,实则因为前年蓝田遭灾,朝廷免去了蓝田一年的赋税。但去岁蓝田丰收,渭南又遭洪灾,几近无收,臣才决定蓝田增收一石一丈,以缓渭南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