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自揭短处,叫阿棠不由失笑,“实不相瞒,在下也是不敢。”
洛云施汗颜,渐渐恢复血色的脸泛起淡淡红晕,在海棠树下仿若花枝初开。
阿棠顿了顿,转身坐在石桌旁,替二人倒了杯茶。他往昔是会在傍晚小酌一杯的,不过洛云施有伤在身,也就随她饮茶。
夜里月华如水,星辰在侧,点起两盏小灯轻轻摇曳。阿棠写字,洛云施便在一旁研磨。
青云曾向段珩夸口,说洛云施的梅花小篆写得好,若是跟阿棠相比,便叫相形见绌了。她不过半路出家的功力,哪能较于阿棠自幼耳濡目染。只是不知方玥菡同颜语去了何处,思量之间,正要问时,忽听得阿棠浅浅的笑声,低头便见自己雪白的衣袖淌进了墨里,染出一片青黑来。
“你真是,怎么不早些提醒我。”
洛云施略带嗔怒道,一边忙抬起袖来,流落的黑墨又滴到裙上,她看着心疼,无奈瞪了阿棠一眼。
阿棠笑道:“莫非世间女子都这般痴傻,研着墨也能神游太虚来。”
洛云施素来聪明惯了,不曾想到这里却成个痴傻女子,一时虽是不忿,又找不到句子反击,沉吟片刻,道:“阿棠从未离开这里么?”
阿棠摇头,将笔搁在一旁,淡淡道:“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