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明明挣扎着要出来来着,怎么反而被北堂黎掣得更紧了?
她明明表达了燥热,可北堂黎不仅不肯让人把里间烧得过旺的炭盆撤下,更是拿着羊绒毯子把她裹成了一个粽子,摆在榻上。
给她喝了点水后,北堂黎又端着一碗煮得稀烂的小米肉糜粥,亲自一口一口地喂着。
白鹿茗此刻觉得自己比起一个病患,更像是一只被围观的奇珍异兽。
并不宽敞的帅帐里间,不仅有她和北堂黎,此时还站着白予安、闻风,甚至萧索将军。
还有坐在她身旁的阿玄,除了阿玄面色沉重外,其他人脸上都带着点笑意。
白鹿茗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萧索将军,却见萧将军今日脸上挂着十分的友善,九分的欢喜,和八分的暧昧?
好吧,看来这位萧将军是知道她的身份了。
白鹿茗僵着一个姿势,刚想活动活动,手腕就被阿玄的三根手指给扣紧了。
对于阿玄能够从这一圈又一圈的羊绒毯包裹中摸出她的手腕,她亦是佩服至极。
“如何?”
“命是捡回来了,只不过……今后怕是会畏寒得很,等打完这场战,去不下雪的地方休养吧。”
阿玄复又望了望白鹿茗的脸色,松开了诊脉的手指,将她还有些僵硬的指节塞回羊绒毯里。
打完这场战……不下雪的地方?
白鹿茗和北堂黎对视了一眼。
他们眼中流过的不仅有希冀,更有一份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