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慈禧太后了解到了那些从遥远的地方来到这儿的西方传教士是些什么样的人,以及他们跟匈奴有何区别,而此时她手下的保定府和太原府官员正在屠杀那些曾要求他们给予保护的外国传教士。
为什么要在这儿停留呢?由于获鹿县位于滹沱河流域地势较低的一端,道路从这里开始攀升,越过太行山到达汾河盆地。路面上有深陷的凹槽,马车轮子正好能通过这些凹槽。但轮距不是很合适,每辆马车必须卸下车轴和车轮来逐一调整才能通过。我们在山间铁路上也碰到了类似的困难,但几乎每次,全体乘客都要下车,还要卸下货物,全部转移到新的马车上。路边可以找到一些工匠铺子,在那儿可以调整车轮和车轴,就像在英格兰的利兹和布拉德福德之间的情形一样。
我们并没有因此而在那儿滞留,因为我们并非来自北京,而且我们坐的是骡轿。我们也没有像那位出逃的慈禧太后一样,有渡黄河的困难,因为我们已经在黄河的右岸了。然而我们在回程中的确碰到了自己的困难。“黄土绝壁”在地震和大雨滂沱时极端危险,正是后者差点要了我们的命。一场大暴雨袭来,给我们造成了双重困境。雨水浸入无数的孔隙,巨大的厚板状姜石随时都可能悄然倒塌。执掌土壤和峡谷的嵩山之神失职了。有一次,这样的山崩瞄准了我们,不过发生得稍微早了点儿,使我们得以绕着圈逃离了这个土堆。剩下的雨水则顺着像人工水渠一样凹陷的路面流淌。洪水冲刷路基的场面非常宏大,我们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到骡子和自己的腿上,注意其离开水面的相对高度,考虑着怎样才能使头保持在水面之上。我们并不想轻易掉进水里,就努力在摇摇晃晃的轿子上保持着身体平衡。唯一的合理选择似乎是,如果轿子是防水的,那就握一把小刀,以便在紧急情况下能够割断轿身与骡子的联系,顺水漂流,直到在河边搁浅为止。在那儿也许会有一位公主发现一个新奇的箱子,并对箱子里面的人发慈悲心。幸亏我们走出了峡谷,来到一个浅滩,及时地渡过了河,从主街道进入了盘坨集市所在的村庄。主街道两旁可以看到一座座的磨坊,村民们全都出来鸣放爆竹,但这并非在欢迎我们,而是为了吓唬洪魔。受惊吓的倒是我们的骡子,它们将自己误认作洪魔了。这让我们意外地滞留了下来。由于这儿的客栈都进了水,只适宜于接待那些水下的或两栖的客人,所以我们很乐意地接受了一位和善商人的盛情接待。他为我们打开了他的“和善堂”。这是一间药铺,神秘的药盒上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