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南去的仪队还未启程,东方青玄便找来了。
华盖殿里,这一对昔日旧友,清茶淡饮,执棋对弈,不知不觉已是三更,见他仍不开口,赵樽索性单刀直入,“说吧,何事求我。”
东方青玄莞尔,笑得风华绝代,“老相好了,何必说得这么难听?不求你……我便不能找你么?”
赵樽脸色微沉,那浓浓的帝王之气下,是压不住的笑意,“朕很忙的……”
这意思是他不说,他便要离开了?
东方青玄笑叹,“又是这样。我啊,就拿你没办法。”那样子像在说翠红楼的“小甜甜”似的,语气别提多么别扭。
赵樽轻哼一声,不动声色。东方青玄却轻笑着倾身,凑近他,笑得古怪,“天禄,反正你的人要去挖坟,可不多挖一个?”
他说得诡诈,赵樽挽唇,“挖谁的?”
东方青玄轻笑,“我。”
当年东方青玄在应天府浦口码头落水“身故”,衣冠草草入土,那一方坟冢过了这么多年,早已青草覆盖,因他本身还活着,一直少有人打理。
赵樽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为何要挖?”
东方青玄继续笑:“那坟太破了,我可不想千百年后,还得被人笑话……好歹我也是南晏风云人物,为你们赵家鞍前马后来着,结果落一个草席裹尸的下场,怎么想,都亏了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