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莬摇摇头:“恐怕不太好,你看了会害怕的,我们一定都会尽全力。”
那晚和死神交战的抢救,持续了近5个小时,最终因为并发DIC而无力回天,最后裴沄重新检查一遍患者的生命体征,然后示意抢救停止,宣布患者死亡。
从医生张开嘴说出患者生前名字的这一瞬间,这个人就正式地死亡了,结束了,抢救的医生和护士沉重地交换了下眼神,留下料理后事的医生护士,便各忙各的去了。
满眼都是血,血流成河,红色的。
“周莬?”方南元喊她。
她每次抢救失败都会回想起每一个操作,每一个施行的步骤,也会反复地回忆患者的生命体征,这确认的不仅仅是抢救过程,更是曾经活着的人的事情。
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我去跟家属谈吧。”
她再次回到谈话室里,女孩子已经哭成了泪人,她哽咽着不断地重复着说着一句话:“我一定能撑住的,我一定可以……他只是去陪我妈了,我妈一个人太寂寞了……”
在程序上周莬需要问她要不要尸检,她无力地摇摇头:“算了吧,他已经过世了,就让他安安稳稳走了吧,什么原因不重要了,不做尸检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