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马克斯和弗里茨下楼来了。他们歪戴着帽子,马刺碰得叮当响,口里叼着烟斗,烟斗上刻着家徽,系着缨子。他们把90号房间的钥匙挂在板子上,叫人给他们端那份面包和啤酒来。两人在少校身旁坐下来谈话,少校免不了听到几句。那谈话主要是关于附近的叔本华大学的新生和市民,以及校内的决斗和酗酒的事。他们是刚刚搭邮车从这有名的学府来的;好像是跟蓓基一起坐车来的,为的是来参加朋坡尼克尔的婚礼。“那英国小娘儿们在这儿熟人挺多的。”马克斯懂法语,用法语对同学说,“那胖子祖父走了之后,又来了个漂亮的小同胞。我听见她们在小房间里又说又哭的。”
“我们得买好票去听她的演唱会,”弗里茨说,“马克斯,你有钱吗?”
“呸,”另外那位说,“那演唱会还悬着呢。”汉斯说,她在莱比锡做广告说要举行演唱会。学生们买了好多票,可她没唱歌就溜了。昨天她在马车里说她的钢琴师在德累斯顿病了,她没法唱。我猜她跟你一样是个破嗓子。啊,你这灌满了啤酒的牛皮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