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符什么也不知道。
许长歌真的只向她孤注一掷地求援。
梁符刚被搀起来,颤巍巍地转过身去,就听见身后亦有衣裙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个平静得不带任何感情的清冷女声落在他耳畔:
“我说的是许长歌。”
梁符像一截没有弹性的枯枝猛然转回身,仿佛就要被从中折断,他的脸色变化得有些荒诞。
可永清已不能笑出声。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第134章 道师梁
梁符骨瘦如柴的手指握住的茶盏不停地颤动,盏盘相碰的声音悬丝不绝,仿佛是这城府莫测的老人终于溃出了一个缺口,泄出来的是与这清脆的瓷声相和的“怎会如此”。
听完永清阐述的一刻以后,他手中洒了一半的参汤,终于被梁符饮了下去。
梁符不信养生之道,这回第一次才觉得这种温阳益气的药还真不是骗人的。
永清将武泉之事道来,他只听到第一句话,便觉得三魂六魄皆飞了出去,心头肺腑皆似炭盆里的火在燎,惟独四肢像从窗外冰雪地里拖出来的。梁符半生都似老僧入定般处事不惊,就连当年还是太子的皇帝被废为庶人,他都未曾觉得自己已一败涂地。
梁符不由问:“既然公主有心助他,为何不修书一封,直奏朝京?”
永清看了一眼顾预。
顾预立刻上前一拜:“梁师,学生有话要说。”
梁符渐渐定下心神:“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