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德·白金汉先生这会儿在法国哩。”阿拉密斯狡黠地笑道,这么一句好像挺简单的话,被他这么一笑,听上去就有一种颇为不堪的意味在里面了。
“阿拉密斯,我的朋友,这回您可错了,”波尔多斯截住他的话头说,“您总爱使小聪明,总是聪明过头。要是您这话让德·特雷维尔先生听见了,您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敢情您是想教训我吗,波尔多斯?”阿拉密斯嚷道,只见他那双平时目光温柔的眼睛里,仿佛掠过了一道闪光。
“我的老弟,您要么当火枪手,要么就干脆当神甫去。选哪样随您的便,但您总得选定一样,”波尔多斯接着说,“听着,阿托斯前不久还在说您‘哪个槽里的马料都要吃’。哎!我说呀,咱俩都别发火,发火也没用,您、阿托斯和我当初是怎么说定的,您心里挺清楚。您到德·艾吉雍夫人府上去对她大献殷勤;您又上德·博瓦-特拉西夫人,德·谢芙勒兹夫人的那位表妹家里去,谁都知道您赢得夫人们的青睐很有两下子。哦!我的天主,您不用对我们承认您交了哪些桃花运,我们不想来探听您的秘密,我们知道您嘴巴很紧。可是,既然您有这么个优点,见鬼!您就该把它用在王后陛下身上才是。对国王和红衣主教,您爱说谁、爱怎么说都行;可是王后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谁要是说到王后,就只准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