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点点头,他了解张仲景生平。知道张仲景出生在一个没落的士族,家族能够保住一个县丞之位已是很难的事情。
张仲景要回去支撑家族延续,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想必第二个原因,就是在我父亲帐下,先生难以施展自己的志向!”
“所以才心灰意冷,决心辞职归乡?”
张机点了点头:“士族出身,成就了我也困住了我。”
“先生何出此言?”
“家父当年珍藏许多典籍古书,目的是培养我兄弟几人成才,光耀门楣!”
“我自小便通览群书,直到我在《史记》中读到扁鹊入虢之诊、望诊齐桓侯之事,当即便惊为天人,那时便立下从医之志。“
“直到年纪稍长,耳濡目染官场倾轧、外戚宦党争权之事,尤其党锢之祸使得先父数次罢官免籍,于是对出仕心生厌恶。”
“好在我兄长张伯景用功读书,总算是不负先父遗志。”
“而我本欲一心向医,只是想做个医官,没想到这从医之路较仕途更为坎坷。”
“众医官因我士族出身,便以为我不懂医理,是个好事卖弄之人。所谓医者有其籍,有所传承,我这士族出身,便是让我百口莫辩。”
张机叹息一声,似乎是想起了这三十年学医从医之路的坎坷。
这个时代尊卑有别,有着严格的等级秩序。
为官者大都是由察举制推选而出的世家士族之人,因而门户之见早已渗透到了社会的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