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曹于汴的反应却出乎崇祯的意料,他怒不可遏地指斥原抱奇、高捷等人祸朝乱政,捎带着指责皇帝不分黑白,偏袒这些为清议所不容的小人们。另外,曹于汴还言辞激烈地请求致仕。
这下惹恼了崇祯,自即位以来,还从没有人怀疑过他的天纵英明,而这也是他最为自豪的地方。现在曹于汴这老家伙竟然胡言乱语,连皇帝的英明与公正都一并予以怀疑,哪还有一点为臣之道?
崇祯在盛怒之下准了曹于汴的辞呈,又迁怒于陆澄源无中生有搬弄是非,将其贬为工部都水司郎中。此番东林与王永光之流的争斗,可说是两败俱伤,而东林所受打击尤其严重。
曹于汴去后,左都御史的职位由闵洪学代理。这闵洪学是礼部尚书温体仁的老乡,朝臣间谣传闵、温二人过从甚密,只是绝大多数官僚从没有见到过两个人的交往,所以这传言并没有动摇温体仁的地位与闵洪学的升迁。崇祯素来觉得温体仁孤立无党,听了这“毫无来由”的传言,反而怀疑东林诸臣以己度人,诽谤对手,皇帝对朝臣结党欺君的成见愈发坚定了。
连月以来,张凤翔、乔允升、韩火广、申用懋、曹于汴先后去职,东林在朝堂上的势力愈发的单薄。韩火广致仕,李标继之为首辅,周延儒、钱象坤、何如宠先后入阁,时移事易,李标的日子比起一年前可难过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