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胡乱比较。她和许多女孩一样,也梦想过未来,也正因为“这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希望,她工作和生活在这座原本就不属于她的城市。在深圳的这三四个月里,她发现始终被一种无形的东西,紧紧地束缚着,这就使得本已狭窄的学习、工作和社会活动已被减少到不能再拥挤了。她不甘心,甚至这一直以来她都在一个固定的套子里苦苦挣扎。然而,任谁都知道,这种挣扎于事无补。
想到“无艳”这两个字时,她如释重负。这两个字与古代的另一个女人有关。那个女人叫钟无艳。史料记载,她是中国古代四大丑女之一,但很有才华。相传是战国时期齐国无盐邑之女。外貌极丑,四十岁不得出嫁,自请见齐宣王,陈述齐国危难四点,为齐宣王采纳,立为王后。于是拆渐台、罢女乐、退谄谀,进直言,选兵马,实府库,齐国大安。
归五妮没有奢望自己会像钟无艳那样,成为一国之王后,那样的事情,只会发生在童话故事,或者是史料中,她还没有天真到完全相信这些的程度。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她这些年,尤其是当珠宝销售员这三个月的经历告诉她,没有漂亮的外貌,男人甚至连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但她想到的是:既然自己一点姿色都没有,貌似无艳,干吗不坦诚这一点,还要因此而难为自己?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自卑地活着,谁又能注意自己呢?还不如豁出去,大胆些、放开些,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就是“无艳”这两个字,给予她的是心灵的释放,让她在狭小的空间里更加轻盈、柔弱,甚至可以若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