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二十年以后,这样的反对仍然针对罗马教廷,针对宗教,所针对的从根本上讲是罗马的形态。这种反对以同样的形式与现代人道主义、技术、政治和法律联系起来。海德格尔在参观了凯撒里亚尼(Kaisariani)的东正教修道院以后,在旅居希腊雅典地区时记下这样的文字:“小教堂所具有的基督教特点仍然与古希腊的相和,在此弥漫的是不屈服于罗马教会和神学的司马和国家思想的精神。今天修道院柜台所在之处,是昔日为阿耳忒弥斯(Artémis)所设的‘世俗’祭坛。”参见Martin Heidegger,《逗留》(Aufenthalte,Séjours;trad.Franaise F.Vezin légèrement modifiée;Paris,d.du Rocher,1989),71页。
在之前,海德格尔曾到过的科孚(Corfou)岛沿海区域,还是一个岛,他还忆起另外一个岛——西西里岛,这个岛对歌德来讲更加接近希腊。同样的回忆用两个句子把“现代人文主义之光”启示的“罗马化和意大利的希腊特征”和“机械时代”的来临相互联系起来(同上书,19页)。既然“岛”象征着我们的长居之地,那请注意,在希腊的旅行对海德格尔始终更是一种“逗留”,一次在德洛斯(Delos)附近的可见的或明显的驻足,一次对于通过它的名字进行的揭示性沉思。德洛斯,它同样是“神圣”或“平安”之岛(同上书,5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