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濡嗤之一笑,道:“世人皆碌碌,他们懂的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七郎深藏不漏,这么些年竟瞒过了天下人的眼光,我要不是机缘巧合,恰好在义兴看到了你锋芒毕露的一面,恐怕也会失之交臂,悔之晚矣!”
“哦?”徐佑道:“说来这半天,何郎君还未告知在下,究竟为了什么,一定要来见我一面。”
何濡站起身子,走到房间正中,双手高举过头,然后屈膝跪下,伏身于地,道:“我知七郎未曾深信,这是人之常情。既然如此,让我重新报一下家门,故先君楚国征北大将军何公之不孝子何濡,拜见七郎!”
徐佑没有伸手相扶,俯视着他的背颈,叹道:“何必行此大礼,快起来吧。”
何濡直起上身,毅然道:“我自认身份,方才说的那些话就可以成为郎君掌握我生死的把柄。只要告于刺史府,说我是何征北的儿子,回江东意图行不轨之事,就算我不想承认,入了黄沙狱,他们也有的是法子让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