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口闷气上上下下地窜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发泄的渠道,半晌,她只能摆摆手,垂了眼角对兀自不知如何开口的妈妈说了句:“赶紧搅着点粥,我都闻见煳味了。”
“小茶,其实季臣刚挺不容易的。”庄妈妈一手拿了勺子继续搅拌着粥,眼神也落在咕咚咕咚沸得正欢的粥面上,并没有在看她,只是言语间带了唏嘘喟叹,让她很不适应。
一般情况妈妈在她面前对季臣刚的称呼依旧定位在“你爸爸”上,这种刻意拉近他们两人关系的举动一直让她很不舒服,但是今天妈妈一反常态同她一样叫了季臣刚,她心里清楚,妈妈是放低了身段,站在她的立场上替季臣刚求情,这样的卑微和央求让她无所适从,并且她也无从接受。
“是,他不容易,抛妻弃子,背上负心汉的名头跟着小三儿浪迹天涯,不顾世俗的眼光生下了私生子,最后老无所依了才想起还是发妻好,起码能给他摊一块棺材板,一辈子这么坎坷沉浮,能容易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