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大的年纪,记不清亡母的事迹并不为过。
闻言,胡大刚又用幽黑的眼睛看了看她,浓墨似的眸中似闪过一抹浓雾,默了一瞬,才朝她道:“记得,不过不多。”
“哦,那你跟我说说,她是怎样一个人。”
杜梨心中虽有几分好奇,却也有种莫明的亲切感。胡大刚直到现在都记着他的母亲,想必定是位极妙的人,不然如何能在一个三岁的孩童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胡大刚抬起头,目光望向窗外,又似乎是透过窗户看着更遥远的地方。
“她喜欢绣花,还会给我唱童谣,记得她去世那年春天,她一边给我做衣裳一边吐血,后来被我看到,她还朝我笑……”
说这些话时,男人的语气虽没有丝毫波动,但杜梨却仿佛能透过他那张静淡的面容,看到淌在骨子里的泪水。
那是一个孩子对母亲深深的眷恋。
这样的母亲,他怎能不记得,又怎会遗忘?!
当天晚上,杜梨便亲自准备了蜡烛纸钱,又让谢婶替她准备了做手撕鸡和酱烧鱿鱼五花肉的材料,打算明日一早就做好带去祭拜胡大刚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