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洵搁过这话,又道:“今日皇极寺高僧入宫,进献数样开光祥物。我听说这串念珠能助人安神定性,特来进献给娘娘。”说着从袖中摸出一串一百零八颗的白水晶念珠。
素盈并不接,淡淡地说:“殿下留着自用吧。我看殿下近来心绪不宁,应该静心宁神。一念之差铸成大错的情形,我们可都亲眼见过。”
“是,我们都见过。”睿洵默默地笑了笑,“娘娘记得就好。”
他向素盈的画案瞥了一眼:“娘娘的消寒图好像是叫作《步天歌》吧?”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案旁,指着图上怒放的红花,“记得听人说过,这一朵一朵都是宫殿。娘娘正在染的这一枝,好像是东宫?”
素盈若无其事地把图卷起来。
“东宫是不是这图上最好染的,娘娘不妨看看再说!”睿洵冷笑一声,将念珠撇在画案上,向素盈草率地拜了一拜就走。承仪女官正要训斥,素盈挥手制止。
女官冷眼送睿洵背影,直言道:“东宫今日言行不孝不敬,臣职司礼仪,若不加叱责就是失职。”
素盈一笑置之,两根手指拈起念珠看了看。她一直记着皇帝曾说过,素若星与皇极寺颇有渊源。既然知道皇极寺来了人,就不能置若罔闻,她向崔落花道:“今日有皇极寺僧人入宫,我也想见一见。”
今日突然有了兴趣,必定事出有因。崔落花拿不准素盈所谓的“见一见”是哪种态度,出了门仍然满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