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他死了,那……那可怎么办呢?”米卡在他面前疯狂地嚷着。
门窗都打开了,烟囱门也打开,米卡从过道里拖来一桶水,先把自己的头淋湿,然后找来一块破布,在水里浸了一浸,敷在猎狗的头上。看林人对这件事却仍然带着几乎满不在乎的神气,把窗子打开以后,没精打采地说了声:“这就行了。”就又去睡觉去了,把一盏点亮了的铁灯留给米卡。米卡忙碌了半个钟头,照料着中了煤气的醉鬼,一直用湿布敷他的脑袋,已经打定主意整夜不睡了,但是实在累得筋疲力尽,刚稍稍坐下来一会儿想喘一口气,眼皮就一下子合上了,接着立刻就身不由己地躺倒在长椅上,像死人一样沉睡过去了。
他醒得极晚,大概已经是上午九点钟了。太阳从农舍的两扇小窗上灿烂地照进来。昨天那个鬈发的农民已经穿上了上衣,坐在长椅上。在他的前面,放着一个新的茶炊和一大瓶新的酒。昨天那瓶旧酒已经喝完,新的也已经喝了一大半。米卡跳起来,顿时猜到这该死的庄稼汉又喝醉了,已经沉醉得无可救药。他瞪着眼睛,看了他一分钟。庄稼人却默默地、狡黠地看着他,带着一种令人气恼的镇静神色,甚至像米卡所感到的那样,还有点瞧不起人的傲慢态度。他跑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