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章成抱着马桶吐了一通,头晕,浑身提不起劲来,脑子和身体都像灌了铅似的沉,意识躲进酒精里了。应该是沾床就睡的,但章成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清晰又模糊得不得了。
意识朦胧中,他好像给谁打了电话,一边口出狂言一边口吐芬芳,不停地抱怨和质问,对方敷衍的回答记不清了,好像根本没有这通电话一样。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听到屋外有人在放歌,他不停地翻身,最后认命地爬起来。
都下午三点了,微信上老蔡不停地给他发来消息。老蔡是他上家,原来在品牌的工厂做过,工厂一双鞋就赚十块钱,到了线下,单价就起飞了,于是他打算拉着章成搞货源。
“哥们,你出发了没?”老蔡一嗓子直接把他喊醒了。
章成手忙脚乱地把衣服穿上,直奔高铁站。他一路上昏昏欲睡,又忐忑不安,到站之后,去了约定的地点,老蔡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大汗淋漓地站在他面前,烫过的头发已经没什么卷度,短粗的鼻头和下垂的眼角周围布满皱纹,他咧着嘴把手伸过来,热烈地要握他的手,嘴里说着“欢迎欢迎”。
章成尴尬地伸出手,老蔡拍拍他的肩膀,有点神秘地说:“还没到点呢,我们先去吃点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