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婊子。”
当我想到那一晚的派对时,失落感就更加强烈。这是一场刻骨铭心的完美派对。我的姐妹们和妈妈一连几天煮饭。叔叔在院子里挂上灯笼。他请来自己的那些音乐家朋友:一名歌声轻柔的女子,一名敲打黄铜鼓、年龄较大的男子,以及他那个演奏西塔琴的儿子。亲友和邻居们涌进庭院,他们吹着口哨、欢呼着,对未来感到开心不已,就连侯赛因先生都来探望。他在大门口停下脚步,摘下帽子,将它放在胸前,等待着。当我心怀戒备地走上前时,他清了清喉咙。
“恭喜。”他一边说,一边递上一个小小的礼物盒。
我走上前,亲吻他的脸颊。他的出现仿佛证实了所有关于未来人生的希望。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绝对不会变得像我所担心的那样糟糕。他转身离开,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我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走进自己家的大门。然后,我一路狂奔,像个小孩一样,跑回姐妹们身边。
乐手们弹奏着,演唱着所有我们点选的歌曲。我们轮流跑到前面,眼神充满期待,向他们提出下一首歌。我们跳着舞,我甚至不觉得我们吃了什么,我们只尽情地狂歌纵舞。当时没有任何阴影,只有喜悦。我妈终于要送女儿进医学院读书了,一个独力抚养七个女儿的母亲。她避不出面,但到了最后,娜拉冲进厨房,将她拖了出来。我们抓住她的胳膊,推着她。她笑了起来,钻进我们所围成的圆圈里,将厨房用的毛巾扔到一边,也跟着跳起舞来。曲终之时,她来到我面前,用多年来因在发廊工作而变得粗糙僵硬、伤痕累累的双手抱住我的脸,亲吻我的额头。这是用力而深长的一吻。娜拉吹起口哨;我闭上双眼,想要隐藏夺眶而出的泪水。然后她就走回屋内,整个晚上都不再出来。不过这已经没有关系了。我知道,我已经给了她某种有意义的东西。